1957年秋,李可染和关良同访德意志民主共和国,这是李可染首次走出国门,他在德累斯顿、易北河等地作大量写生,前后历经四个月。
如何用传统的水墨表现异域的自然与人文,怎样用毛笔来面对外国的教堂、磨坊或红瓦的建筑,李可染极力发挥中国材料和笔墨形式的特长,这是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。
访德期间,李可染仔细观摩研究了大量伦勃朗的作品。对伦勃朗处理光线和暗部细节,李可染尤具会心。他在构图、用光、色调上都获得了新的进展。不过,他的笔墨始终是传统的,底蕴是中国的。
画《麦森教堂》时,没有打稿子,当场用毛笔画,身后站着很多德国人在观看。他们说,我们每天从这个教堂经过,习以为常,现在重新发现了它的美。
当时,柏林艺术科学院为两位画家举办了联展。德国艺术家海勒看了画展以后,说中国画“像魔术”,他的夫人取笑他:“看了中国画以后,你可以改行了,可以去卖卖面包。”他们感到中国画近看简单,远看时丰富极了。
2007年,时任中国美术馆馆长的范迪安先生到德国访问,惊讶地发现德国国家美术馆正在举办一个专题展览,特为纪念李可染诞辰一百周年而设。
有人说我的画像是中国画的印象派,我不同意。我也看过很多西洋名画,对一些西方艺术大师也很尊敬,但我从没有忘记中国,忘记东方。我认为踩着别人脚印走的人,永远落在人家后边。
——李可染